北京中戏礼堂门口挤得水泄不通，连平时约都约不到的黄宏、王劲松也来了，主持人念到第三个名字时，我一下愣了，台上那个穿黑西装的中年男人，不是被宋丹丹骂过又被儿子巴图怼过的英达吗，他今天居然成了主角。

发布会现场摆了二十多台摄像机，比普通话剧多出好几倍，李诚儒摸着下巴说，我和英达认识三十年了，他导戏那叫一个较真，黄宏接话时声音有点发抖，四十年前我们就在人艺排戏，他那股子钻劲儿，一个逗号都要琢磨半天，台下观众没人提离婚、改姓这些事，倒是有个人举着荧光板喊，英导加油。

散场后我刷了朋友圈，发现大家吵成两派，有人贴了《我爱我家》的片段，底下说老艺术家别理那些闲话，也有人翻出巴图当年在灵堂外的照片，底下骂这种人也配搞艺术，评论区闹得厉害，可没人知道英达这时候正蹲在后台，手里攥着剧本，红笔一条一条划着线。

我从小在剧场边上长大，知道演话剧不容易，排一场戏得磨上三个月，挣的钱还比不上拍个综艺的零头，王劲松在采访里说，舞台就是舞台，这儿没工夫管谁家过节，这话听着生硬，可他上台前还是去摸了摸英达办公室的门框，老北京戏班子的老规矩，图个吉利。

英达的经纪人后来说，一开始只凑齐了五分之一的演员，消息一传开，李诚儒第一个打来电话，你说哪儿排练我都去，刘威在电话里直接说，剧本发我，我背台词，这些老戏骨私下聚一块儿，总爱说些实在话，让他撑住，咱们给他当盾牌。

宋丹丹在综艺里被人问起这事，抿着嘴笑了一下，说艺术这玩意儿，有时候比过日子还较真，巴图在直播间突然提了句，我爸啊，就像他写的剧本，开头再乱，结尾也得给人留点盼头，当时弹幕全炸了，他却把摄像头转到窗外，镜头里只晃着一片模糊的银杏叶。